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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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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是没了这个孩子,我的命也就不要了。”她破罐破摔,继续说道:“大人若是愿意留下他,我在大人府上当牛做马都乐意……”

苏佩已经死了,好歹她还有孩子,还有个念想。

若是她的孩子也没了,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。

她几乎忘了自己后面又说了些什么,总之是一些哭泣求他的话,她一边说着,一边恨不得在地上磕头。

即便他是她恨之入骨的仇人,眼下既然受他辖制,不得不低人一头。

他沉默良久,方才回过身来。

“我不是不能留下这个孩子。”他这一句话叫她看到了希望,眼神里迸发出的光亮愈盛。

“可若是要我留他,你应当称呼我什么?”他声音缥缈,可又带了十足的真实,话语间带着认真的问询,像是打定主意替她思考。

苏佩是畏罪自戕的,若是他人一朝得知他有了孩子,只怕也不会放过这个向圣上告发的好机会。

若是求了方景升留下他,那么只有一种可能——这孩子从怀孕初始,便是方景升的。

方景升若是愿意养这个孩子,她这个做母亲的势必要做些牺牲。

她想通了这一层,却迟迟开不了口。

他也不催促,只静静地站着,等着她主动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
等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他伸出手去,先是将她面上冰凉的眼泪缓缓拭去,再抓着她的肩,意图将她扶起来。

“嫂夫人若是不愿,也别一直跪着,跪伤了膝盖,方某倒于心不忍了。”他话语间适时地退了一步,却叫她打了个寒噤。

他是不会放过她的,若她不愿承认关系,那便只有牺牲腹中孩子了。

她没有站起身来,仍旧跪在原地,右手轻缓地放在小腹处,她神情恍惚,声音也飘忽不定,左手缓缓抓了他的手臂,轻轻唤道:“夫君……”

夜色更黑了,像浓郁的墨汁毫无节制地在宣纸上反复晕染,黑到令人透不过气来。

屋内传来细微的响动,他点燃了一只蜡烛,光亮向她而来。

他借着烛光看到她惨白的脸,抚上去,轻声说道:“再叫一声。”

她木然地唤道:“夫君。”

“再叫。”

“夫君。”

他让她叫几声,她就叫几声,仿佛全不在意。

只是她眸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,最后她神志尽失,只剩一副躯壳。

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她抱起来,走到榻上去。

地上凉又硬,他有些心疼地将她的裙角撩开,缓缓揉捏着她的膝盖。

而后,手掌禁不住向上掠夺,感受细嫩柔滑。

逐一将她上衣的扣子解开来,层层剥去碍事的衣物。

他动作轻缓,可还是激得她呼吸不均、泪流满面。

初次品尝美味,他舍不得吃太快,总要细细尝过才是,每一寸肌肤都像火一样燃起来,他沉醉在火海里,不能自拔。

她忍耐许久,实在受不了这漫长的折辱,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他:“夫君,快些……”

他如得了圣令,动作激进起来,她忍不住别过头去,扼制住喉咙内溢出的声音。

直到他心满意足,她才如临大赦,瘫倒在榻上,闭目不言。

翌日,方景升专门请来了在生产方面经验老道的太医,为她把脉。

她终于听到从太医口中证实的身孕事实,可惜,只来得及高兴了一瞬。

齐太医的脸色并不好,他扭头看看面色沉静的方景升,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朗倾意,叹了口气,这才说道:“夫人的脉象不好。”

“不好?”朗倾意变了脸色,怔怔地听着齐太医继续分析。

“恕老朽直言,夫人身孕之后一两个月内,怕是有身体劳累、情绪起伏等事情发生,所以,胎儿如今的状况并不好。”

朗倾意愣了片刻,继续问道:“那,需要用些什么药?”

齐太医看了她一眼,满脸无奈——她没有理解当前状况。

他又向方景升看去,用眼神问询,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才说道:“夫人,你这一胎怕是保不住。”

怎么会?她还是不信,看着齐太医频频向方景升看,她猜到了什么。

一定是方景升出尔反尔,并不想要这个孩子,才买通了太医刻意在她面前这般说的。

“齐太医。”她向前探了探身子,迫切地说道:“无论如何,一定要将孩子保住。”

“不行。”齐太医只是低下头:“孩子早已……胎死腹中,老朽如今能做的,便是开一副打胎药的方子,将孩子的尸身打下来,否则日子久了,于母体有损。”

他收了手上诊脉的工具箱,意欲离去,朗倾意探着身子追着他向前,差一点从榻上跌下去。

方景升扶住了她,眼神中不带任何温度:“夫人当心些,小心摔伤了。”

朗倾意含恨向他看了一眼,一把推开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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